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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壹百零四章 蒙在鼓里(第1页)

觉缘是个慈悲的和尚,他下山来到村前湖边,望着枯黄而耷拉着呈倒伏状的一片芦苇,欲取镰割取。

忽然又停止,一只苍蝇趴在八卦图似的蛛网上,一只黑蜘蛛正在靠近它。

觉缘怜惜众生,苍蝇也是生命,他想走过去把缠绕在这小生灵身上的蛛丝摘掉,放它的生。

可是定睛一看,那苍蝇不是活物,只是一具尸体悬挂在蛛网上,风一吹还晃荡晃荡的。

那蜘蛛特敏感,觉缘尚未走近,它就掉头逃逸,像一个认风识相的贼。

既然是一只死苍蝇,一丝幽灵飞了,留下的一具尸体就像脱下的旧衣没用途了,也就不必要顾盼它。

觉缘割倒一片枯黄的芦苇,解下腰上的麻绳把芦苇捆扎好,扛上肩,搬上西山寺院,放进智真的宿舍,虽然这是春寒料峭的日子,觉缘因为卖力,仍然弄出了一身热汗,他嘴里还喘着粗气。

这会儿,躺在铺上的智真略微动了一下,有气无力地说,师兄,你弄来这些芦苇干吗?

觉缘暂时没有回答,只猫着腰解开那捆丢在门旮旯的芦苇,取出一根,就着划燃的火柴点燃,看烧出了一小截灰烬,再把火苗吹熄,烟子冒冒的,弥漫着一股微苦的香气,觉缘才抬起头说,用这种烟子把房里的腥臭味儿熏一熏,要不然,还真难闻。

智真没再说什么,盯着他看。

觉缘伸手欲将那根解开的麻绳带走,突然他皱眉,又放弃了那根麻绳不要。

觉缘走出房门,在他的背影消失后,智真从铺里边挪至铺沿这边来,他仔细看那根掉在地上的麻绳,琢磨着觉缘为什么要放弃它。

霍地,他明白了,那麻绳的一端浸了尿液,臊臊的湿湿的,觉缘还会要吗?

四个月后的一天中午,觉缘像往常一样把寺院食堂的斋饭盛一钵,送给智真。

可是当他走到智真宿舍时,傻眼了,只见窗台上吊死一个人,不是别人正是智真,他的舌头都从嘴里伸出来了,舌尖白,眼睛微闭,脸色青紫,一副骇人的样子。

觉缘因为受惊,端在手里的斋饭滑落在地上,出“咚喳”

的响声。

他还观察到一样东西,让他愧疚。

就是那根麻绳,智真就是用那根麻绳吊颈自缢的。

要是当初割一捆苇草送来时,把解开的麻绳带走,说不定就没有今天这种惨状。

麻绳俨然杀人的凶手,他竟然认为自己无意中做了“幕后指挥”

觉缘见此连连后退,返回食堂去见空觉法师时脸色如土,他吞吞吐吐地说明了情况。

空觉法师立即叫觉缘下山向智真的俗家父母报信,父亲许远林不在家,母亲徐蔷薇说癸姑生了孩子,他带上礼品恭贺去了。

徐蔷薇并不感到惊讶,似乎智真自缢身亡是情理之中的事,他一个残疾人,活着要人服侍,不如死了痛快。

但她不这么讲,却问觉缘,他这样去了,能够往生吗?

绝对不能。

自寻短路死去的人,就算灵魂不下地狱,至少要关进枉死城。

觉缘说得头头是道,这样死去的人,不但不能往生,还与西方净土的距离越来越远。

真正往生西方净土者,都是修行精进,福慧周全的人。

觉缘的话有些道理,但并不像他所言。

智真的死,门神看得最清楚,他谢世前,怨艾叹息,我活着已成为废人,还给人添麻烦,不如死了,减轻寺院里的负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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