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南薰门,孙五郎和青头两人就扒在车边,看着外面的景象不住惊叹。
两个第一次出了村子的孩子,何曾见过这种繁华景象?潘三郎听得直打哈欠。
一路上,刚两个对世事一窍不通的孩子在一起,不提有多闷了。
自己又是个知情知趣的,不是乡间一无所知的愚妇,哪里跟孩子到一起去?进了城折向西行,走了好久,过了蔡河,才慢慢荒凉了下来。
孙五郎道:“都京城是天下第一等繁华的地方,现在看起来,也有这样荒凉所在。”
坐在后边的潘三娘道:“你们知道什么!
若以前,京城自然繁华。
现在屡遭兵祸,怎么还会跟以前一样?这些地方,都是百姓逃了,才变成这样。”
孙五郎和青头连兵祸是什么都不清楚。
不过这几天老听人,大致明白,是跟自己村子被金军攻破之后差不多的意思。
自己村里本来也很繁华的,现在却空无一人。
正行进间,突然前面冲出来一队人马,拦在前面。
一个大汉中提把刀,站在运粮队伍前面,高声喝道:“快去叫你们首领出来!”
后边的王宵猎听见,一催马匹,到了队伍前。
看是一队义军,约三百多人,自己不认识。
中握紧刀柄,王宵猎沉声问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怎么拦在这里?”
那汉子道:“洒家是统制官张用,得宗留守号令,率军守着这开封府城。
如今军中乏粮,听舍人买了粮回来,特来借些回去。”
王宵猎道:“南边各州都有粮,只是漕运不通,难运到开封来。
你若乏粮,自可如我这般,到南边州军买粮。
现在金兵北退,路上也还太平。”
张用听了大笑:“舍人的什么话!
我们俱是当兵吃粮的,你运了粮来,我何必再去!”
王宵猎听了,看着张用,微眯起眼睛道:“你不去,那就没有粮了。
张统制,你若是硬抢,我们便在这里打上一场!
看你样子,不打一场,终是心里不服!”
见王宵猎得如此直白,张用一时竟不知道该什么好。
现在开封府城中各军,王宵猎下只有六七百人,是实力最弱的。
本来想着靠自己人多,吓一吓,不定王宵猎息事宁人,讨些粮来。
现在王宵猎不给,明要打,张用又没有那个胆子。
过了好久,王宵猎道:“开封城里,统制带兵公然封路,不把留守放在眼里,这算什么!
你既然不让路,我只好派人去留守府,请留守处置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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