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再说话,司嘉知道他妥协了。
李夏明见状朝她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,然后被一通电话叫走。
是了,上午陈迟颂说过今晚他爸落地。
夜风从两人之间穿过,陈迟颂身上那件黑t被吹得空落落,掐出劲瘦的腰身,他一言不发地把车钥匙扔进她怀里,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。
司嘉深吸一口气,也开门上车。
在她研究中控台的时候,陈迟颂把手机丢了过来,上面是输好的导航,但目的地不是天隽墅。
而是市中心的一套高档公寓楼。
司嘉扭头他。
陈迟颂仰头靠着椅背,经年淬炼,下颌弧线更流畅,眼睛微阖着,睫毛很长,投下的阴影却怎么也遮不住眼睑的乌青,又像是能察觉到她的视线,哑声问了句“走不走”
喉结跟着他的话而滚动,这副样子,有种落拓的性感。
一路她开得平稳,车里还是静,两人都没开口说一句话,沉默好像成了他们之间的常态,司嘉着面前在黑夜里延伸的道路,灯火通明,却一眼望不到头。
也是到这一刻,她才意识到,陈迟颂对她的感情,比她以为的还要深。
一十分钟后,车停在陈迟颂家楼下。
陈迟颂的呼吸平缓,他又睡着了。
他上去真的很累。
司嘉没有叫醒他,把导航关掉后,车里唯一的光源也随之熄灭,远处的路灯照不过来,视野昏得一塌糊涂,她不知道了他多久,就像八年前,她临走的那一晚,也曾这样细细地过他,描摹着他的眉眼,仿佛要刻入骨血,这辈子都忘不掉才好。
直到陈迟颂的眼皮动了动,掀开。
司嘉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张,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,仍直勾勾地注视着他,两人的视线就这样扎扎实实地撞在一块儿,他捻了捻眉心,坐起来问她什么。
“你。”
回得也直白。
陈迟颂闻言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,那点困意消散,又问她怎么还不走。
司嘉朝挡风玻璃外抬了抬下巴,“不是说送你回家么。”
这才哪儿到哪儿。
陈迟颂听懂了,两秒没说话,而后意味深长地笑,“你确定”
司嘉直接拔了钥匙下车。
她站在车前,抬手捋着被风吹起的长发,这么多年,她的头发剪短又留长,却始终没有染过,乌黑柔顺,衬得肤更白,也不追求花里胡哨的漂亮,没做美甲,没带饰品,整个人着很空。
陈迟颂朝她走,一下拉住她的手臂,把她往楼上带,掌心很热,力道不小,弄得司嘉有点疼,却挣不开。
电梯很快停在顶层。
一直到进门,陈迟颂还是没放开她,灯也没开,司嘉终于忍无可忍,她叫他松手,“我自己会走路。”
陈迟颂置若罔闻,把她按在门板上,男人滚烫的身躯贴着她,“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
装什么”
每个字都带刺,司嘉透过周围惨淡的暗光他,却没恼,只淡声提醒aaadquo你还在生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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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就算想跟他上床,也不可能是今晚。
结果陈迟颂像是得了多大的趣,“生病怎么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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